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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師蔣瑞的傳說(4)[復(fù)制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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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fā)表于: 2022-09-25 21:35   , 來自:江蘇省常州市溧陽市 移動





      第四回     組建團練

          當(dāng)天晚上,趁著潔白如晝的月光,蔣瑞、史子云以及一班師兄弟,搖著航船載著師傅史昌盛,冒著冬寒,慢慢搖船回埭頭。陳巡檢和他的副手、士兵上了去巡檢寨的戰(zhàn)船,跟在后邊。兩條船一前一后,慢慢向埭頭方向滑行。他們誰也不說話,卻并不是沒話可說。
          陳巡檢名叫陳雄,原籍江西,溧陽城里除了先認識的趙總兵以及剛認識的縣令楊邦義,就沒有他認識與交往更深的人了。所以,他是一定要回山前巡檢寨的水寨過夜的,而且他還有十幾個隨從兵丁,需要帶回去。他的崗位在山前巡檢寨,如今西去東往的船只特別多,在這個國家危難的特殊的時間,他不能擅自離開自己的指揮崗位!
          這個水寨,不知建了多少年了。因為建在長蕩湖通往太湖的中江要道上,而且背靠后𠙶山天險,所以成為溧陽的一處水上要塞,這里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大宋王朝盡管有許多昏庸腐敗無能的官,但派駐山前水寨的依然是最好的官軍以及最優(yōu)秀的士兵,只是人手太少,只有區(qū)區(qū)三四十個人。說是跟溧陽城城掎角之勢,實際打起仗來根本無法兼顧——小小溧陽城,外加縣城的衙役、捕快,滿打滿算也只有不到一百五十個兵士。陳巡檢向上級官府以及朝廷兵部上了無數(shù)次奏折,都石沉大海。
          這次楊邦義這個新縣令的憂患意識讓陳雄刮目相看。當(dāng)真按照今天晚上剛剛大家的想法,落到實處,全縣果真能組建成幾千人的團練,哪怕是不在一個地方集中,但稍加訓(xùn)練,也許真正是一支可依靠的力量,至少金兵小部隊來襲,完全可以低檔一陣子了。上次年前舊縣集鎮(zhèn)一仗,就足以證明了溧陽團練不弱的戰(zhàn)斗力。
          尤其是,如果山前巡檢寨有敵軍來犯,他眼前的埭頭,甚至是略遠一點的楊莊、上黃、別橋和歌岐李白圩,如果他們都能拉起幾百人的隊伍,即使戰(zhàn)斗力不夠強,但是關(guān)鍵時候,如果他們都能及時趕來山前巡檢寨的水寨助戰(zhàn),他的巡檢寨也完全可以堅守一陣了!
          他來擔(dān)任巡檢工作已經(jīng)滿十年,十年來,他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就是操練士兵,業(yè)余時間就收下了一班徒弟,其中山前村的蔣瑞以及埭頭村的史子云武藝品德都最好。不過,他教給徒弟們的,主要是射箭、行軍打仗,以及如何在水上、湖上打仗的本事,他自己除了會指揮打仗,騎馬射箭,可是其他武功卻是很稀松平常。如此算來,一旦跟敵人短兵相接,他的這些新老武林朋友,徒子徒孫,或許真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還有,𠙶山頂上原先就有一個古老的烽火臺,這次回去,就要立馬派人去烽火臺準備柴草,并派專人輪流值守,一旦遇到敵情,這里的烽煙燃起,幾十里外都能看見……
          他打定主意,明天就要去附近這幾個地方走走,催促他們早日組建團練,并且將孤獨的湖塘人阮雙喜,也動員到別橋或者楊莊這兩支團練里來,這樣,別橋團練的戰(zhàn)斗力明顯增強不說,說不定,他還能帶來他身邊的更多的生力軍。還有上黃、別橋、埭頭、李白圩四支人馬,特別是埭頭這支,將帥齊全,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再說,聽楊邦義說,埭頭西邊五六里地的楊莊也在楊邦義家人積極努力下組建新的楊家軍,加上他們的羊鼻子船隊,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組建工作一天都不能耽擱了!
      ……
          同樣睡不著的有史昌盛,他想的更多的不是組建團練,以及如何訓(xùn)練的問題,他的徒弟眾多,而且散布在埭頭附近各個村莊,對他而言,組建和訓(xùn)練這些,都是小事。而如何向史氏族長開口,讓他們幫忙解決團練的吃飯問題,倒是一個難題。即以每個人每年一石米開支計算,一年還至少需要兩百石米啊。這可不是小數(shù)字。自己家族的族田的收入,主要是為私塾師生和宗族活動服務(wù),即使有余糧也抽不到這么多!不過,尚未開口的山前蔣家、后麓管家、胡家,歌岐李白圩潘家,甚至楊莊附近的石塘吳家……還有自己的同房堂兄弟夏莊史家,這些大家族,也應(yīng)該可以支持一下的。另外就是自家祠堂上年積存的余錢,目前尚有一百幾十兩銀子,買百十石米,也不成問題;祠堂的菜地很多,吃菜應(yīng)該更容易解決……
          他的徒弟以及兒子今天表現(xiàn)都不錯,子云跟蔣瑞都能在比武中笑到最后,已經(jīng)可以心滿意足了,唯一缺乏的還是火候,特別是自己的兒子子云。他史昌盛自創(chuàng)的這路掌中刀法,確實非同小可,但是,今天也暴露出一些問題,所以暫時沒能占到楊偉的武當(dāng)太極拳的便宜,回去再好好改進,完全可以跟太極拳媲美。要如果能糅合一些劍術(shù)在里面,也許更厲害。對,明天就跟蔣瑞、子云再次改進改進。
          想到蔣瑞,他似乎想不出更多的東西來,最近做夢,老是夢見蔣瑞滿面是鮮血站在自己面前,這是為什么?史昌盛本以為蔣瑞今天會輸,孰料,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平了箭術(shù)這一局,如果蔣瑞選擇用自己獨創(chuàng)的帶刀法的史家拳法,他還會獲勝嗎?蔣瑞未來會輸給誰呢?難道會是金兵嗎?想到這一節(jié),史昌盛不敢再往下想了。
          “到了!”不知誰一聲喊,叫醒了船上所有開始微微打鼾的人。船到埭頭碼頭,再往山前村,也就三里路左右。史昌盛忽然醒來,原來自己也打了一個盹。他跟陳雄等告別上岸,與子云幾個等徒弟悄悄消失在亮如白晝的月光中。
          蔣瑞沒有打瞌睡,他是大師兄,必須要負責(zé)將大家安全帶回家。因為除了兩位恩師,另外還有自己的一班小兄弟呢。想到自己的三個好兄弟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他的心頭也就自然而然產(chǎn)生一股暖意。
          他們?nèi)齻人生活在埭頭往南的三個不同的村,間隔距離都不到五六里。但他們都是蔣瑞不打不相識的發(fā)小。潘邦友居住在蔣瑞的外婆家歌岐李白圩,其他兩個居住在后𠙶麓的胡家和管家村,也許是命中注定,也許是大家愛玩水的原因,蔣瑞打小就認識他們?nèi)齻人,而且都慢慢變成了好朋友,后來又成了師兄弟。只是他們?nèi)齻的武功稍微有點差,比不上他蔣瑞跟大師兄史子云;但是,只要蔣瑞他一聲召喚,他們卻都會義無反顧跟自己走。因為他們跟史子云一起是拜把子的兄弟,當(dāng)真要打架,他們五個人一定會共進退的。
          說起拜把子,那回憶更遠了……蔣瑞八歲那年正月初八,𠙶山頂上的優(yōu)曇寺廟會,他就認識了上黃的黃家成、芮阿平以及埭頭的史子云,由于貪玩,他們四個人差點掉進峽谷,后來被聞訊趕來的陳雄救了出來。從此他們四個人都拜陳雄為師傅,彼此也就成為發(fā)小和兄弟。每年的走節(jié)趕墟日,他們都要在不同的節(jié)場聚會,已經(jīng)堅持十多年了。
      ……
          當(dāng)晚,同樣睡不著的人還有很多。其中就有新任溧陽縣令楊邦義。
          他今晚破例住在縣城府衙,沒有跟子女回楊莊楊家祠堂。府衙的內(nèi)堂,有一個屬于他的單人房間。房間里的陳設(shè)也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張放衣服的椅子,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對于皇帝對自己的溧陽縣令這個任命,他多少有點感覺象回到天波府興盛的那一個時代。他們楊家永遠是皇帝趙家的護身護、保衛(wèi)宋朝江山永遠的掛角將軍!
         這次,他這次決定帶自己所有的家眷出來任職,就沒打算告老還鄉(xiāng)。開弓沒有回頭箭,溧陽也許就是自己最后的歸宿。要是在江西老家,他楊邦義振臂一呼,估計拉一支新的楊家將不會有任何問題。現(xiàn)在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同時代不同背景的溧陽楊莊,他們這些本家鄉(xiāng)親,也會象自己的江西老鄉(xiāng)一樣支持我嗎?他們當(dāng)中也會有佘老太君、穆桂英、楊排風(fēng)以及楊門所有兒郎這樣的英雄豪杰嗎?
          想到楊莊村,這里至少還有兩點優(yōu)勢,第一地理位置。他們處在溧陽城與長蕩湖的中間,屬于溧陽的中心地帶,水陸交通都很便利不管到這里的那一個要地,都只需一頓飯的功夫就可以趕到。第二,就是楊莊有一樣人家絕對不會有也不會使用的船,兩頭尖尖,有兩丈左右長,兩尺寬的小船,最多可以坐八九個大人,這種船原本就是一種特殊的戰(zhàn)船。攻城的時候,又可運兵,又可當(dāng)做梯子攀上城墻,還可以當(dāng)橋使用。去年除夕,楊邦義就見過這種攻城利器,知道了它的厲害!不過就是數(shù)量有點少,目前村里只有不到十條,也就是說,滿打滿算村里能出來的青壯年估計不會超過百人。可一個楊家姓氏就有這么多,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當(dāng)初的天波府,也不僅僅是只有姓楊的才叫英雄好漢,佘太君、穆桂英就是代表。
          下一步該怎么做。楊邦義還沒有想好,但是組建和訓(xùn)練團練是當(dāng)務(wù)之急。況且現(xiàn)在又是農(nóng)閑,應(yīng)該是組建團練的最佳時機。有些地方無需下功夫就能做好,有些地方必須要狠下點功夫!真正打起仗來,那就要靠真功夫,光有勇氣和決心,那是遠遠不夠的。對,明天,我就去戴埠、周城、社渚等地抓落實,沿途還有一個城南南錢的錢家,那個錢周才是下了決心,鐵定會支持自己的。
      ……
          正月十六一大早,史昌盛就將私塾新學(xué)期開學(xué)報名和弟子訓(xùn)練的工作交給史子云去打理,自己一個人騎馬,只身去往夏莊,他要讓自己的本家堂兄弟把吃糧問題以及團練報名問題,跟他一同承擔(dān)起來!俗話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夏莊的堂兄弟跟自己有同一個祖爺爺,北宋大將軍史彥虬,家里辦大事,他們總會聚在一起商議的,這次也不例外,而且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重要。
          史昌盛一大早在床上又盤算了一下,光是親房的子弟以及家丁,埭頭和夏莊倆兄弟家,就可以出兵丁一百左右,再加上遠房以及幾個徒弟拉來的人馬,每個村每一個人照十個計算,組建兩百人的隊伍應(yīng)該不成問題。直線距離,夏莊埭頭不過六七里路,所以,快馬加鞭,一袋煙功夫就到了。他照例將馬交給夏莊早起的管家老卞,過去拜訪自己的堂叔以及堂兄弟……
          蔣瑞跟往常一樣,天蒙蒙亮,就起來先練習(xí)了一遍自己熟悉的五行形意拳、鏟叉,又將師傅教的史家刀拳練習(xí)了兩遍,昨天他眼看著史子云將要贏了,卻被楊偉反敗為勝,顯然不是楊偉的武當(dāng)太極拳拳法比史家刀拳法更精妙,而是楊偉更善于臨危機變,關(guān)鍵時候,用自己的機敏與創(chuàng)新救了自己。蔣瑞并不想找機會立馬去破解楊偉的拳法,而是楊偉的這種臨陣機敏的表現(xiàn)教育了自己,關(guān)鍵時候,隨機應(yīng)變、靈活機動是實戰(zhàn)最重要的生存法則。就像自己跟楊青比試箭法,明明對方已經(jīng)無法超越了,自己可以用平手收場,而并不需要一定勝了對方。畢竟這不是你死我活的爭斗,而且他也不需要用勝利來贏得楊青的芳心,因為自己早已經(jīng)在心中定有對象了。
          忽然,練武的山間平地,來了一群嘻嘻哈哈的武生打扮的少男少女,蔣瑞一看就樂了,他們都是村上的少年伙伴,還有幾個隔壁村的,大家從小玩到大,從沒有分開過。聽說蔣瑞昨天去比武招親,大家都想來跟蔣瑞問問,有沒有抱得美人歸。
          蔣瑞見到他們自然高興,因為他今天本來就要去找他們說報名參加團練的事情,他們這些人的武功雖然稀松平常,但卻是很聽話的,對蔣瑞更是忠心耿耿,只要蔣瑞說一聲打架,他們個個都會毫不猶豫沖上去的。
          看他們來到跟前,蔣瑞一點人數(shù),一個不少,連自己正好十八個,而且還有一個女的。他不等大家發(fā)話,就笑著說:“你們大家想說什么,我都知道。現(xiàn)在,你們立馬回去,吃過早飯,有兵器的拿著你們的兵器,然后來我們家集合,一同去一趟埭頭史家祠堂,報名參加史家團練。當(dāng)然,如果哪一個有難處、不想去,也不用勉強!
          “阿哥,我可以一同去嗎?”問話的就是這十八個人中唯一的女孩子。她姓石,叫奚琴,長得跟一柱初開的優(yōu)曇花一樣嬌嫩、水靈。她其實是上黃南山后村人,她們村跟山前村只隔開一個山崗。她比蔣瑞小兩歲,平時有事沒事就愛來找蔣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奚琴她真心喜歡蔣瑞。而蔣瑞卻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因為他家里窮,除了兩間破草房就再也沒有值錢的東西;而石奚琴的爸爸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老石匠,雖然養(yǎng)的都是一班齊齊的閨女,但家里總還有點活錢的。而且,石石匠家人一直沒有答應(yīng)這門親事,也讓大家捉摸不透!
          蔣瑞說:“可以啊,你就別回去了。隨便到我們家吃一口早飯吧!贝蠹覈^來打趣奚琴,奚琴也不怕羞,大大方方跟著蔣瑞去他們家吃早飯。
          早飯之后,蔣瑞的小伙伴們聚攏過來,蔣瑞一點人數(shù),居然變成了二十個。他也不多問,跟他娘說了一聲,就領(lǐng)著大家,扛著七長八短的兵器,路過巡檢寨,跨過村前的木橋,一路浩浩蕩蕩朝埭頭而去。巡檢寨的陳雄正在帶著士兵操練,見到蔣瑞的小部隊,高興地點點頭。
          來到埭頭街,正好遇到從歌岐李白圩過來的潘邦友帶領(lǐng)的十幾個青壯年,還有從𠙶麓胡家村、管家村過來的胡小君、管定更帶領(lǐng)的二十幾個人,大家看到之后非常親熱,于是就結(jié)伴同行,嘰嘰喳喳,浩浩蕩蕩往史家祠堂的方向走去,埭頭街上的人家都不知道發(fā)生什么大事了,開門出來看熱鬧。
          不到一上午的功夫,史家祠堂儀門內(nèi)的練武廣場上就集結(jié)了包括看熱鬧的將近三百人。史昌盛也從夏莊回來,并帶來夏莊史家的一支二十多人的部隊,還有兩大馬車白米,足有三四十石。這支隊伍是由史昌盛的堂侄子史子奇親自帶隊。報名結(jié)束,總共有二百多人正式報名。史子奇補充說:“今天夏莊來的人不齊全。等我回去,再到我們周邊幾個村的史姓人家去動員動員,估計還會有三四十個人過來的!辈灰粫䞍,陳雄也帶著自己的副手過來了。
          史昌盛召集大家在祠堂前的廣場上集中開會。自己任命自己為總教頭、陳雄為副總教頭,蔣瑞、史子云為助理教頭,隊員每二十個人分成以小隊,五六十個人組成一中隊?偣卜殖伤膫中隊,又分別任命了史子奇、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為中隊長。同時,為了保證團練正常訓(xùn)練,他還強調(diào)了幾點。
        第一點,  原則上,團練來操練,需要自帶口糧。不過,集中訓(xùn)練都是安排在下午。地點就在祠堂的廣場。如果有可能,歡迎各家捐獻錢糧。
        第二點,  聽從號令,服從指揮,不允許擅自行動。戰(zhàn)斗時,必須共同進退、齊心對敵。而且必須對教頭操練的技藝勤加練習(xí)。
        第三點,  不許欺壓弱小,不許侵占百姓的財產(chǎn)。
        第四點,  隊員之間要求緊密團結(jié),互相幫助。絕對不允許不管不顧隊友,甚至臨陣脫逃。
          宣布完畢,陳雄就跟自己的副手,指揮大家、開始操練。石奚琴還有其他地方過來的幾個看熱鬧的女孩,被安排在廚房幫助燒茶、做飯。操練還沒有結(jié)束,埭頭史氏大宗的族長史昌弘也帶人拉來兩車白米,還又交給史昌盛一百兩募捐來的銀子。
          中午,團練的其他隊員都回去了。史昌盛留幾個負責(zé)帶隊的人吃便飯,順便讓大家進一步熟悉,并進一步明確自己跟陳雄對大家的領(lǐng)導(dǎo)。好在除了史昌盛、史昌弘、陳雄,其余都是族人無需論輩分,所以,史昌弘提議,大家再次對照史昌盛、陳雄行拜師禮,這一舉措加強了二位教頭對這個團練的領(lǐng)導(dǎo),抬高了他們的地位。其實,他們幾個晚輩都是史昌盛的學(xué)生和徒弟,只有對陳雄,有人還不很熟悉。
          臨分手之前,大家問史昌盛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什么?史昌盛老實說:“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如何讓加快操練的步伐,讓這支部隊很快訓(xùn)練成軍,盡管他們當(dāng)中有人有武功,但當(dāng)真打仗,靠一兩個人自己的武功,亂打一氣,肯定不行!
          史子云提醒說:“咱們還需要做到人人有武器,特別是長刀。我們畢竟最擅長使用長刀!”大家這才想起,這種刀柄與刀頭差不多長的史家刀,并不多見。
          史昌盛說:“這種刀,尺寸一定要注意,刀柄要長于刀頭。但是,你們家中如果暫時沒有這種刀的,可以拿一根扁擔(dān)甚至挖鍬代替。有條件的,可以請鐵匠打,重量根據(jù)你自己的力氣來定!”
          眾位團練隊員表示知道了!
          陳雄說:“這段時間,我們會天天派人過來,或者我自己親自過來幫助操練。你們回去也要自己溫習(xí)自己的武功之外,還要好好溫習(xí)新學(xué)到的陣法以及戰(zhàn)法。”史昌弘補充說:“稻米銀子暫時夠了,但并不等于一直很充足,有能力的人,可以自己捐助,當(dāng)然也歡迎動員村里甚至周邊的富戶捐助。特別是胡家、管家和潘家人!”
          胡小君、管定更、潘邦友齊聲說:“知道了!”
          大家約定從明天下午開始,每天都用下午時間,如期繼續(xù)來祠堂操練。史昌盛將蔣瑞留下來,跟史子云一起切磋昨天失利的史家刀拳法。石奚琴見自己暫時沒什么事情可做,就跟幾個姑娘一起,去到祠堂的菜地去忙乎了。
          史昌盛自己模仿楊偉的武當(dāng)太極拳,讓史子云以及蔣瑞用史家刀拳來進攻,終于找到了問題所在。原來,史家刀拳法講究的是剛?cè)嵯酀纷釉圃诟鷹顐ミ^招的時候,求勝心切,將剛發(fā)揮過多,而柔性體現(xiàn)少了,所以被楊偉抓住了破綻!跋麓闻c他較量,我來跟他楊偉試試!笔Y瑞表示一定要替史家刀拳法贏回一場。史昌盛卻說:“你也不能求速勝,欲速則不達,一定要發(fā)現(xiàn)對手的破綻才能下手。這是我創(chuàng)這套拳法的關(guān)鍵。”陳模雖然不懂史家刀拳法,也在旁邊提出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看看日頭偏西將要落山,史昌盛才叮囑蔣瑞帶著石奚琴,坐陳雄的戰(zhàn)艦回去,因為石奚琴回家還要翻越一座荒蕪的山崗,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粗约旱膼弁礁琅H親熱熱的樣子,史昌盛對陳雄說:“要不咱們抽時間去一趟南山后,為蔣瑞給石家提親,否則,他們倆熬得住嗎?”陳雄說:“那感情好。等過了二月初八,咱們就一同去提親!”孰料,這樣的想法還是晚了。這是后話。
          花開兩支,各表一頭。
          除了埭頭,其他地方的團練也先后陸續(xù)建立起來,尤其是在埭頭西邊不遠處的楊莊。
          正月十六那天,楊莊祠堂里也聚集了不少楊姓的年輕人,他們更關(guān)心楊青比武招親的結(jié)果。可是聽說楊青并沒有中意哪一個,而比武的時候卻冒出來好幾個本地的英雄好漢,也不免在贊嘆之余有點惋惜。
          不過,楊振很快跟大家提起成立新的楊家軍的想法,當(dāng)然得到大家的一致贊成,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查問,我們跟誰學(xué),學(xué)什么?楊振站在一個板凳上,提高嗓門說:“第一,我們要學(xué)習(xí)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楊家槍法。第二,我們五兄妹都跟師傅狄大海學(xué)過一套獨門的武器和拳法,但這種武功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所以建議大家不要操之過急,等大家把槍法學(xué)好了,我們再依據(jù)各位的情況慢慢教大家。第三,我們還是要熟悉我們大家早已經(jīng)熟悉的羊鼻子船的戰(zhàn)法,甚至要造更多的羊鼻子船,來形成我們楊莊特有的、也特別厲害的戰(zhàn)斗利器!
          底下有幾個年輕人說:“我們都會造船,就是沒有錢買木料!睏钫裾f:“木料的問題我來解決。你們先報名吧!”不到一頓飯功夫,楊家人就有一百多個人報了名,而且還有十幾個其他姓氏的青年來報名,楊振也很大度地將他們收錄進來。沒有現(xiàn)成的這么多槍,楊偉說:“大家先回去找一根長短稱手的木棍來,下午,咱們先練起來!
          下午時間,楊振跟老二楊昭,一起進城,他們一方面要去找鐵匠打造槍頭,另一方面去木排行找造船的木料,而最重要的是,需要解決買木料和鐵槍頭的銀子問題?墒歉鐐z來到縣衙,看門的衙役說,楊縣令跟教頭狄大海、師爺,以及趙總兵等人一起下鄉(xiāng)了,去的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回來,他并不知道。
          不過,盡管沒有找到他父親要到銀子,卻有一件意外驚喜,當(dāng)木排行以及鐵匠鋪的老板聽說對方要造羊鼻子船和楊家槍頭,而且是講話講得是外地口音,都很爽快地說:“你們是新來的縣令楊邦義的家人吧?沒問題,銅錢銀子晚一點給不要緊的!毕啾戎拢F匠更加爽快,他說:“我今天下午就開爐,一百只鐵槍頭,半個月保證完工,而且保證比人家的鋼火好、更鋒利。你們到月底就來拿,不帶錢也不要緊!”這令倆兄弟非常感動。
          下午的溧陽城相對比較冷清,而且又是過年階段,街面上的人很少。所以,倆兄弟還是惦記著家里的訓(xùn)練,就快馬加鞭回了楊莊。祠堂里的操練正在進行,負責(zé)操練槍法的老三楊玉,教的非常認真,楊偉和楊青則在旁邊巡視,一邊還幫助場子中的個別人糾正動作。盡管場子中的青年人都拿的是沒有槍頭的木棍,大家卻也學(xué)的有板有眼,非常認真。楊振、楊昭看了,非常高興。
          操練的休息時間,聽楊振楊昭說城里的木排行、鐵匠鋪居然有這種好的態(tài)度,幾個急性子的木匠,都開始籌劃怎么去運木料了!而打造羊鼻子船用的槳,卻要用特殊的木材,就是材質(zhì)要特別堅硬,就跟鐵槍的柄一樣,木匠們說:“我們有辦法,我們村的房前屋后,都栽著株樹和榆樹,這兩種樹的材質(zhì),特別堅硬有韌性,盡管不算最好,但也是不錯的了,剛才大家手里拿的棍子,以及我們現(xiàn)有羊鼻子船的槳,大都是這種材質(zhì)。”
          楊偉是一個武術(shù)天才,他提議說,既然我們每個人都有機會練習(xí)劃船,不如我們再教一套將木漿當(dāng)武器的戰(zhàn)斗套路,將來說不定也許會派上用場。結(jié)果所有的小青年大家哈哈大笑,說:“哦,用木漿當(dāng)武器?我們都會!”
      “當(dāng)真?”楊偉他們幾個兄弟有點不相信,其中一個叫楊國偉上次報名去城里比武招親的小伙子說:“你們忘啦?去年大年三十,我們就是拿木漿當(dāng)武器進攻舊縣的呀!要不,我們明天就將家里的木漿帶來,再演示給你們看!”大家都說:“好!”去年除夕,楊邦義的五個子女都守在南渡橋,其實并沒有見到羊鼻子船以及木漿作戰(zhàn)的神奇!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都帶來了一支棍,一支槳。而且看上去每一個人的槳的長短都差不多。大家擺開陣勢,楊國偉一聲令下,大家就將他們平時練就的木槳功夫展示出來,非常整齊劃一,而且明顯有御敵的功用,就是進攻性差了一點,不容易克敵制勝。楊振等幾個兄弟看了,非常興奮。立馬表示,我們也跟著你們學(xué),而且再幫大家改進一下用木槳進攻防御的方法,將來可以真正把木槳當(dāng)更厲害的武器了!
          到晚上,楊邦義狄大;貋砹。聽楊振說到買木料、打制鐵槍頭需要銀子,楊邦義他當(dāng)即表示一定支持,而且表示,銀子現(xiàn)在就有,因為比武招親的銀子根本就沒有用出去,現(xiàn)在用在造兵器上,也是正當(dāng)用途,他只需要跟縣里的幾位官員通通氣,大家講清楚就行。當(dāng)聽說楊莊有現(xiàn)存的木槳當(dāng)武器的傳統(tǒng)打仗法,狄大海幾乎叫起來:“這太好了,幫了大忙了!明天,我也想親自看看!
          長話短說,在楊家五兄妹和狄大海共同努力下,在楊邦義以及楊莊村民的大力支持下,楊莊的羊鼻子船從開始的十條增加到二十條,正常來參加訓(xùn)練的人每天都有一百二十多個。不到正月底,城里的鐵匠師徒也將一百多支鐵槍頭主動送來了,木棍變成了真正的鐵槍,楊莊這支團練的戰(zhàn)斗力陡然加強了數(shù)倍,成為一支真正的新的楊家將,一支既會使槍,又會用木槳打仗的部隊。
          后來,楊莊村還有不少人還跟著楊家五兄妹以及狄大海學(xué)習(xí)拳法以及其他兵器。這是題外話!后來的事實證明,這支楊家將的實力確實是全溧陽團練中戰(zhàn)斗力實力最強的,也是最訓(xùn)練有素的。當(dāng)然,這種人人練武的風(fēng)氣,從此也在楊莊村發(fā)展起來和繼承下來。到現(xiàn)在,溧陽人還有一句老話說:浪圩人的筆頭,楊莊人的拳頭。說的就是楊莊人打架本事的厲害。而羊鼻子船,一直到公元2000年前后,才逐漸消亡、不見了蹤跡。
          與此同時,在溧陽的其他地方,團練隊伍也慢慢組建起來。楊邦義狄大海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幾乎每天都往鄉(xiāng)下跑,一個鎮(zhèn)村,一個姓氏,一個地區(qū)地幫助他們出主意想辦法甚至解決當(dāng)前困難。到二月初,全縣明確組建并開展正常訓(xùn)練的團練已經(jīng)超過三十支隊伍,而且形成規(guī)模的都有兩百人以上,最少的也有百余人,總?cè)藬?shù)已經(jīng)達到了四千人以上,還不包括象蔣瑞、阮雙喜這樣,帶幾個十幾個人來加盟大團練的小股團練。
          下一階段的重點,應(yīng)該是訓(xùn)練。這是當(dāng)初楊邦義和趙總兵、陳雄他們形成的共識,也是團練工作下一步發(fā)展的必須。而怎么訓(xùn)練,需要有一個樣板。楊邦義當(dāng)時跟師爺、縣尉、總兵、巡檢等人商量,就是把埭頭作為第一個樣板,就已經(jīng)考慮了埭頭幾方面的優(yōu)勢。
          第一,埭頭團練的教頭史昌盛,同時還是私塾的老師,號召力比一般人要強。第二,埭頭緊挨山前巡檢寨,陳雄能經(jīng)常親自去幫助訓(xùn)練。第三,埭頭的武術(shù)骨干比較多,而且他們都是史昌盛和陳雄的徒弟。第四,史家是溧陽最大最古老的名門望族,家傳武功甚至后勤支持肯定不會有問題,埭頭做好了,影響深遠,意義非凡。
          眼看到二月初八,預(yù)定的?既掌趯⒌健畎盍x請趙總兵派出幾波信使給溧陽其他的團練送出信號,希望全縣各地的團練,大家派人在二月初八來埭頭觀摩首場會操;同時,趙總兵還提前一天,帶著副將、親兵等移師山前巡檢寨;而楊邦義則帶著張縣尉、魯師爺?shù)忍崆耙惶熳≡跅钋f,因為畢竟,楊莊離開埭頭只有五六里路,說話的功夫就能到。
          可是,令楊邦義等人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特別是溧陽的情況,還有許多復(fù)雜的地方。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post by :2022-09-25 21:3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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