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隨筆：《在櫻花樹下小憩》
] Ma2*E !p 早上八時許，我坐在燕河畔櫻花樹下的石凳上小憩。只見花瓣層層疊疊壓彎了枝條，像是天空被揉皺的云絮，又像少女踮腳時飄起的裙裾。樹下早積了寸許厚的落英，粉白漸次滲入春泥，恍若有人打翻了一甕胭脂。
zT[[W Y4 陽光正巧斜斜劈開枝椏，樹冠里浮動著無數(shù)光斑。仰頭望去，每片花瓣都成了半透明的玉盞，盛著琥珀色的光。細看竟有螞蟻列隊爬上樹干，在花萼間搬運著蜜露。這盛開的一棵棵櫻桃樹，似乎都是一座流動的宴席，花粉是香料，晨露是瓊漿，連風(fēng)都是穿梭其間的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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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p&? 石凳底部的青苔沁著涼意，花瓣簌簌落在我的頭上、肩上，竟比春雪更輕。遠處游人的喧嚷被過濾成模糊的潮聲，倒是近旁溪澗的叮咚格外清晰。有片花瓣悄然飄進我敞開的領(lǐng)口，絲綢般的觸感滑過鎖骨，恍惚想起當(dāng)年戀人的絲巾也這般掠過面頰。
x?0ZzB),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枝頭櫻花紛紛墜落，似一場艷麗的花雨，又似成千上萬只蝴蝶掀動翅膀，在樹下劃出粉色的渦流。一片花瓣停駐在我攤開的掌心，經(jīng)絡(luò)里還流淌著凌晨的清涼。它大約是從唐寅的扇面出逃而來，又途經(jīng)陶淵明的東籬，最終選擇在此處完成對春天的最后一次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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